身障者的性權,就是我們的人權。人權不應該有任何的差異!

編按:此文為西紅杮非主流放映舉辦FlyingV【少女性愛官能症】手天使公益募款計畫之第二場(2015.12.13)電影映後座談之文字整理。連接自http://tomatefilms.com/nightconent.php?no=10

2015-12-15by: in: 新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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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今天來看《少女性愛官能症》的特映,接下來我們會馬上進行映後座談。今天比較特別,我們有一位手語老師幫我們進行全程的手語翻譯,如果有聽障朋友,希望也可以理解所有內容。如果後排的觀眾想要移到前排跟講者有比較親密的互動,也歡迎在這段時間移動。

我們今天請到的兩位講者也是手天使的成員,之前如果有看過《康熙來了》,對這兩位應該不是那麼陌生。不過我們還是請Vincent跟十夜自我介紹一下。

Vincent:在場的朋友們大家好,謝謝你們來到現場看《少女性愛官能症》。我是手天使的發起人之一,另外一位我們的發起人鄭智偉先生,他負責昨天,今天我來到這邊,非常謝謝大家。

十夜:大家好我是十夜,我現在的工作跟心理方面有關係,我也在擔任手天使的性義工。

我們今天觀眾人數比較多,大部分的人都是因為贊助我們FlyingV上面的募資計畫,支持這部電影或是關注手天使,才會來到這裡。由於映後座談時間有限,待會開放提問的時候,希望大家提問可以盡量的精簡,一個人提一個問題,會後在外頭都還可以跟大家互動。首先五位提問的觀眾我們會贈送由香港婦女基督徒協會製作的《有愛無陷》D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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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nt:大家可以想想看,針對電影或是想要對手天使有些了解,都歡迎提問,任何問題我都接受。

這部片子對台灣的障礙圈的性權,我想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歷史的一點。
手天使是在2013年由五位男同志,也就是所謂的男同性戀者,發起的性義工組織。不只是男同志重障者有這樣的需要,更多更需要、甚至不被我們看到,在社會底層的異性戀重障者,沒有任何人在乎他們。所以我們決定,用我們男同志的身分出來貢獻,貢獻我們的雙手。這是手天使的由來。

非常謝謝大家來看這部影片,非常謝謝西紅柿電影公司,我覺得非常大膽地引進了這部片子。這部片子對台灣的障礙圈的性權,我想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歷史的一點。想大致跟大家解釋一下手天使。手天使是在2013年由五位男同志,也就是所謂的男同性戀者,發起的性義工組織。因為我們發現,在我們的男同性戀者的圈子中,我們看到很多重障男同志想要打手槍都無能為力,也看到很多男同志情慾的流動,包括在市面上、在學校,他的同學們都可以享受的性、打手槍、約泡,或男女主角的交往都非常快樂時,對重度障礙者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因為看到這種狀況,五位男同志包括我和智偉,還有在同志界非常有名的阿空還有幾位朋友,我們組成了手天使性義工組織。

剛開始的確是幫重障的男同志打手槍的。在準備的第一年中,在探討並且在2013年底進行第一次性服務之後,我們發現,不只是男同志重障者有這樣的需要,更多更需要、甚至不被我們看到,在社會底層的異性戀重障者,沒有任何人在乎他們。所以我們決定,用我們男同志的身分出來貢獻,貢獻我們的雙手。這是手天使的由來。

第二年開始,有女同志、異性戀的女孩子、異性戀的男孩子,甚至有一個單親爸爸,都陸陸續續地進來了。因為我們看到問題的重要性是非常需要被看到的。

我覺得我們還面臨到很大的問題。各位知道嗎?我們現在只能服務十八歲以上者。如果十八歲以下我們服務到,那我們會看到手天使現在在台上的負責人Vincent我,可能就會被關進監牢。可是我非常期待被關進監牢,我也打算去做這樣的嘗試。想看看我是不是可以跟吳淑珍一樣,在我的家裡坐監,來看看台灣的司法是不是公平跟正義。

手天使,我們的確是幫重障者創造他們的高潮。我們也做倡議。我們希望可以讓台灣各個障礙團體慢慢地站出來,來面對這樣的事情。我一直覺得,長期以來在台灣,性別的團體看不到障礙的團體;障礙的團體看不到性別的團體,造就了很多重障者遇到困難。大致跟大家介紹一下。

Q:我想針對這部電影提問。之前要約朋友來看這部電影的時候,他們聽到片名叫「少女性愛官能症」,問我說:「什麼是性愛官能症?為什麼這部電影要取名叫《少女性愛官能症》?」我是看完電影之後覺得,其實這位女主角朵拉,她的性好像跟一般人也沒有什麼差別,為什麼會冠上「性愛官能症」?有一個「症」好像會變成一種疾病。

這部片的英文片名是Dora or the Sexual Neuroses of Our Parents,直譯的話就是朵拉這個女生/或者是說作為父母的人對於性的精神上的一種緊張。在翻譯時是我們電影公司做的決定。通常我們在翻譯片名的時候,由於商業的考量、推行的考量,會傾向於選擇比較「聳動」或者是「挑戰」的字。我們也了解這樣的片名有時候會造成觀眾的誤會或者提問,不過也謝謝你提出你的意見,我們很高興能夠聽到這樣的回饋。

Vincent:我非常謝謝這位觀眾,我們障礙者替自己發聲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很重要的是,我們障礙者很清楚地知道,這種性的需要不是一種疾病,是每一個人都有,我們的兄弟姐妹都有打手槍的能力、都有自慰的能力、都有做愛的能力,但很多的重障者因為身體而受限。但不會因為這樣子,當我們有情慾的流動時,不需要冠醫學的名字。各位聽到一件事情應該會覺得很好笑,如果有人說障礙者要打手槍,要去醫院掛號,經過醫生的門診,要開診斷聲明書,才能找人幫你打手槍,是不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十夜:這個片名有一個很微妙的地方。我們會以為得這個「少女性愛官能症」的是朵拉,但看完片子會知道對於性緊張的其實是父母,這反映了整個社會對智能障礙少女的想像。也有朋友告訴我,會不會這樣讓大家覺得智能障礙少女會像朵拉一樣,陷入跟負心漢(發生關係)的狀況?如果是智能障礙的少女她有性愛,不用覺得可能是誤導,這本身就是社會對他們的想像,會覺得他們就是沒有主導權,沒有自己可以決定的權利。取這個名字,是有一些讓人困惑的,反而是好的,這樣才有討論的空間。我真的很喜歡「少女性愛官能症」這個名字。我覺得它標示出很多女性或者是身障者的性的身分,很明確的跳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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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對片名就可以有這麼多不同角度跟解構的敘事,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Q:就我在網路上看到的資訊是,手天使的服務是有次數限制的。我比較好奇,在這些提出過需求的人,在服務次數滿了之後,後續的性需求是不是你們會繼續追蹤?或者跟家人討論?

在社會裡面經驗「性」。性這個東西不是很單純,只是生殖器的射精,其實是一個很社會、很文化的東西

十夜:我們會設定三次,部分原因是,要做手天使是滿有挑戰的。我是一個女同志,我要去做性義工其實是非常挑戰的,對性義工的挑戰是很大的,等於我們沒辦法擴張地很大。三次的考量是,一部分是因為資源;另一方面是,在座的各位或世界上的人,有時候一輩子也不一定會有超過三次的性愛,(我們也無法)這樣就決定說要照顧不是身障者、但是宅宅一輩子的男生。所以我們覺得三次是差不多的。

有一個考量是,剛剛提到的後續的發展。我們服務的個案數不多,只有四位、總共五次。我們服務最主要的不是打手槍的90分鐘,而是前面詳細的對談。我們會跟他討論,如果你要有「性」,那個性對你來說是什麼?是什麼樣的性?那個性是什麼樣子?A片或者什麼的,也許他根本沒看A片。經由這些,我覺得這是一個體驗,是一個人在社會裡面經驗「性」。性這個東西不是很單純,只是生殖器的射精,其實是一個很社會、很文化的東西。在經歷整個歷程之後,會比較清楚他的需求是什麼,也會很清楚有可能可以去找滿足他後續的情慾。在我們的成功案例中,有一位自從第一次、第二次之後,他覺得太棒了,開始一個接一個男朋友沒有斷過。但是在這之前為什麼沒辦法?因為他沒辦法想像,這個社會從來沒有教他可以做這件事情。

我自己做過的個案是脊椎損傷(的患者),在家裡臥床八、九年,後來都沒怎麼出門,因為他們家沒有電梯,他住在二樓,也沒有電動輪椅。他後來覺得這個服務讓他好像可以開始想像跟直立的女性互動的感覺。他得到最多的不是那個「性」。開始想像他好像可以交女朋友。我覺得這是手天使得到的禮物,而不是個案得到的禮物。我們都會在故事裡面得到很大的努力、激勵,覺得世界很有愛。

我這麼說其實不是要把性的義務、責任丟給身障者,有一些是服務過之後會覺得好像他也不需要,或者有一些確實還是有些困難,找不到對象。但是,如果給他可能,性慾本來就會四處流動,是攔不住的。如果沒有讓他擁有這個機會,其實是禁錮的,痛苦的是禁錮,以及整個社會對這件事情的感覺,不是他沒有性。

Q:我來看這部電影沒有想到很多著重在父母的角色。我本身是一個母親。剛剛看到會著重在第一點是在性權的部分做了一個解釋。第二個我比較想請問手天使,我看到的,關於性教育的部分。手天使在執行個案的時候,就我了解的程度,好像是要花上一段時間。我想請問,在我們覺得只是一個「性的動作」之前,要做這麼長甚至幾個月的安排,在這些安排裡面會不會有很大的部分是對於障礙者的父母、或是家人,在性方面要對他們教育什麼?他們才有辦法去接受這樣的服務?請問是不是有這樣的經驗?不是障礙者本身,而是障礙者身邊的人。因為有些人可能是重障,需要家人的同意或協助。

Vincent:我們身為障礙者,我們非常了解我們的父母。在手天使服務的過程中,大家可能以為只是「打手槍」三個字。其實我們已經開始展開了,我們已經成立「台灣殘障希望工程協會」。這個協會就是要倡議殘障者的性,透過這個協會,我們開始做很多私底下的「小團體」,包括找來女性的障礙者。各位可以看到,為什麼目前沒有看到很多女性障礙者出來申請?一個女孩子來講性不是很容易的事,對一個重障的女性來講,更不是容易的事。她要怎麼說「媽媽,我需要有人幫我自慰」?我知道很多殘障者,會說:「你趕快回家念佛經、念聖經。」都背完了,還是有性需求。我們開始讓很多的障礙女性,勇敢面對自己的性。畢竟我們古老的傳統給我們很多性的污名,恐性的部分,變成一個小警總在我們的腦袋裡面。因為這些恐性的東西,有很多重障者被父母養大,變成我們也開始要教導我們的父母,希望工程也會做這個部分。我們不是一時衝動幫別人打手槍,我們看到了很多、開始鋪陳,我們希望我們也感受到,我們會努力翻轉台灣對性的部分。

十夜:在我們的實際案例裡面,是有姊姊幫弟弟申請的。當然在家庭的狀況中,我們覺得這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應該是由申請的身障者自己決定跟父母的關係是怎麼樣。畢竟我們自己也不是滿十八歲才會自慰,也不會經過家長同意或協商。因為我們真的有被質疑過這件事情,你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你們不能光明正大談嗎?有這麼難嗎?我們真的覺得是個案跟父母的關係,要怎麼跟父母協商有這個空間。我們能夠幫的真的不多,只能跟他一起往前走一點點,有那一點點,對他來說真的不一樣。是零到一,一之後可以到很多地方,他自己才可以發展這些東西。後續要怎麼跟家長協商,其實要回到他自己。他可以自己決定,例如去買性或者其他。

Q:之前在手天使的網站上有了解到,手天使團隊好像是以服務男性身障者為主。順著剛剛的問題,今天電影的主人公是女性。我也有看到手天使的網站上寫,如果是女性障礙者當事人申請這個服務的話,會優先跟對方溝通交流。想問手天使團隊在這方面以後的規劃或者工作安排。

在障礙圈裡面有一個有很古老一直到現在的傳說是「完璧歸趙」。
我們也開始一步一步希望可以讓很多女性障礙者也出來接受申請。我們更希望有很多的女性障礙者,無論是異性戀或同性戀,加入我們的行列。

Vincent:對身為一個男同性戀的Vincent黃智堅而言,我在做手天使一開始,我是有私心的,我非常地胳臂往內彎。我傾向我的姊妹的女性障礙者,不管是異性戀或同性戀,對我而言,那是我人生最大的想要達成的東西。對我們障礙者女性,我冷靜一下,每次講到這裡我會痛哭。對女性的障礙者,不能講出性需求,我覺得是很恐怖、很殘忍的事情。甚至在障礙圈裡面有一個有很古老一直到現在的傳說是「完璧歸趙」。從出生一直到死都是處女,處女膜是完整的,我很討厭處女膜這個名詞。我希望可以服務到女性,其實我們也在努力。剛開始只是幾個男同志,男同志對男人的身體非常了解,我們對女人的身體,我是說我,我真的不了解。不過這兩年多來,不斷地女同性戀者、女異性戀者進來,她們不斷教導我們這些男同性戀者,怎麼看待女性的身體。其實我們一直在做功課。從今天開始,我們也開始一步一步希望可以讓很多女性障礙者也出來接受申請。只要打開第一個人的申請書之後,我保證,就像當初服務第一位的男同志障礙者之後,一直到現在為止,我們手上的case我們要花好幾年努力幫大家處理。我覺得很棒的是,我們已經開始。我個人樂見明年會有女性障礙者被服務,我們已經私底下很努力地在做了。

我也希望,在你的生活裡面,如果遇到女性的障礙者,如果還沒有進入到婚姻(十夜:進入到婚姻也可以啦),希望她可以勇敢出來接受申請。最重要的是,我們更希望有很多的女性障礙者,無論是異性戀或同性戀,加入我們的行列。讓我們對妳的身體服務更美好。我們一直強調,我們給殘障者的性服務是五星級的高等享受,不是隨隨便便打個手槍,在服務的過程裡面會賓至如歸、高潮連連,璀璨的人生一射!的確,不要笑喔,璀璨的這麼一射,在目前的五次經驗、四次案例裡面,一直都存在是他們人生的璀璨一射。這個東西會不會比我們放煙火花幾千萬、幾億的錢,我們每次服務頂多一千多塊,就能造成璀璨一射。

Q:我想要請問手天使有沒有接觸到類似精障者的案例?未來有沒有什麼計畫?或是怎麼思考或看待?

Vincent:我在第一線接觸到案例,其實不只精障者、身障者,也有很多其他罕見疾病都來申請。但是很抱歉,我們的人手不夠,我們的財力真的捉襟見肘,還沒有那麼多財力去處理這個部分。目前還是會著重在重度的肢體障礙者,或者重度的視覺障礙者。

但我想呼籲,我不覺得手天使出來,就可以把天下所有重障者的性包山包海全部完成,不可能的。手天使在做倡議,我們希望很多障礙團體,不管障礙類別,都可以勇敢的站出來一起服務,會比只有手天使打手槍快很多。這邊也呼籲,很多的障礙團體甚至我們的政府,勇敢的站出來!出櫃吧!

十夜:智能障礙者在我們今年的會議中我們討論,我們是沒有辦法有任何作為的。在這個社會上有一群人是沒有資格去買性或者沒有能力。一開始Vincent提到十八歲以下,我們的性啟蒙可能會比較早,尤其是男生,但重度到沒有辦法自慰的狀況。我們現在有兩位十六歲的小男生申請,只能說你可能只能等我們兩年,不然Vincent會去坐牢。天下有千千萬萬個十五、十六歲少年,十五歲少年我們是想都不可能想,其實跟智能障礙是一樣的,他們會被認為還沒有擁有自己的權利,但他們會自己打手槍。這件問題是智能障礙者在現在的生活中,在照顧機構裡面,就已經會做這個了。他們的困難可能比較是怎麼樣協商?讓大家都可以很舒服的進行這件事情。工作可能比較不是對個案本身。這樣的話可能是更難的。

Q:在講述中說到兩年「四個個案、五次服務」。我想問,在手天使的官網上看到,申請的人數已經達到三十多位。申請的人數這麼多,但是目前享受服務的人數的次數跟量是比較少的,對於這個問題有什麼想法?

Q:當台灣社會已經逐漸肯認身心障礙者的性權之後,不知道手天使會怎麼思考接下來五年、十年,在倡議的部分台灣社會有哪些成分需要調整?例如最近炒得很兇的十二年國教,從小學一二年級開始就要教導孩子如何肯認自己的性自主權。但在這個部分還是一直只有看到able body(健全人),沒有看到身心障礙者的身體。這個部分要怎麼樣把身心障礙者的多樣性也加進去?或者更廣大的,每個縣市的家庭中心,或者地區的身心障礙者學校,在各個層面,不知道手天使會怎麼樣呼籲更多的社會機構一起來參與這個改變和運動?

Q:我看完這部片子想到兩年前有一部美國電影,是奧斯卡影后海倫杭特演的《性福療程》。在台灣,這種服務還沒有那麼普及,在美國很普及。想要給你們鼓勵。

性的壓抑或者結構性的困難,不是只有這些身障者個案會遇到。
最後我們要把手天使做到最好,逼台灣的政府,不管是藍、綠政黨或者其他政黨,都會出來把身障者的性服務轉化成台灣的殘障社會福利的一環。

十夜:其實打手槍就只有90分鐘,很簡單嘛。我一開始加入時聽到前兩年才一兩個,我也很驚訝。但其實這裡面真的很多事情可以說。譬如他如果是重障者,他的照顧者是24小時不能離開的,這要怎麼處理?或者他有導尿管、人工肛門,這要怎麼處理?譬如他沒辦法控制大小便,怎麼處理?對性充滿好奇但又沒有經驗很緊張,怎麼處理?我們當然可以很隨便就幫他打手槍,這樣一年我們可以服務很多,相信Vincent也非常樂意下海(笑)。但是這件事情,我覺得重點不是他真的需要這個高潮,高潮是很完美、甜美的結果,重點是在這個過程裡面,我們可以告訴他的事情是這個社會沒辦法給他的,甚至是壓抑他的東西,我覺得重點是在這邊。對我們來說,我們希望每次都是很棒的。因為一輩子只能服務三次,這樣對更多身障者會不好意思,不過其實我們也沒有覺得怎麼樣,因為本來這件事情不是靠我們同伴就可以幫所有的身障者打手槍、幫女性身障者自慰。我們希望這件事可以回到政策面,或者更重要的是,其實這件事情跟大家都很有關係。性的壓抑或者結構性的困難,不是只有這些身障者個案會遇到。其實對我們直立人,所有看起來都很正常的狀況底下,還是會遇到這個部分。例如男生年紀大之後,八九十歲還是有性慾,卻會被說是老不修,怎麼還硬得起來?你們會知道,我們現在看老人家的性的想法,到時候會回到我們身上。這是一個結構性的問題,我們都在這個結構裡面。我們做這件事情不是只有這個個案會得到幫助。這件事很需要所有的人都體認到這件事跟我們息息相關,只有到所有人都發現這件事,這些身障者可能就不需要手天使了,得要到這個時候。

我一直都覺得無障礙通道這些東西,真的不是做給有需要的人。這個世界如果可以因為我們做這件事情變得友善、美好,其實是整個社會都變得美好。希望大家可以一起來做這件事情,因為你的世界也會變得美好。

Vincent:手天使短程的計畫是我們一直提倡性工作除罪化。有金錢能力、有辦法出門的重障者,可以到合法性交易空間裡,得到心理、生理滿足。但也有很多重障者沒有行走能力、沒辦法出門,這些人就需要我們手天使目前在倡議的,幫他們做性服務。但是我們會花一段時間,最後我們要把手天使做到最好,逼台灣的政府,不管是藍、綠政黨或者其他政黨,都會出來把身障者的性服務轉化成台灣的殘障社會福利的一環。在歐洲,已經有國家在做這件事情。荷蘭提供每一個身障者一年十二張性福利券,憑福利券,政府買單,他們進入到社會性工作場所能得到滿足。這是最終極的目標。

Dora Sitzt bereit für die Reise auf dem Bett, sie telefoniert mit Felix

Dora Sitzt bereit für die Reise auf dem Bett, sie telefoniert mit Felix

關於這部電影,我想要簡單講我個人的講法。很多人對重障者能不能有性慾望發展,有人說開啟了他,他的慾望怎麼辦?手天使不是神,慾望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只要大腦不死、是活人、不是死的活人,都會有慾望,這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很多人會說障礙者進入到婚姻,結了婚生了孩子該怎麼辦?重障者自己都照顧不好了,要怎麼照顧小孩?我想在今天這個很重要的場合,我想要做另外一個角度的思考。大家可以想想看,我們現今的社會上有好多父母擔心自己的小孩子二十幾、三十幾都養不活自己、照顧不好自己,但他結婚,你會去反對他嗎?生了孩子,你會反對他嗎?生下的孩子就算沒有能力照顧,父母就會跳出來「這是我孫子,我一定要把他照顧好」。那我們障礙者,為什麼就不能擁有相等的福利,被相等的看待呢?

有些擔心害怕,都要回歸到政府的社會福利裡面去做。各位看到電影裡,我看電影已經四遍,看到電影都還是會尖叫。那個(假)嬰兒被熱水燙到,但是是有社會工作者,應該是來自政府的,讓她學習的。我想要讓大家用這樣的想法去看看殘障者的問題。

身障者的性權,就是我們的人權。人權不應該有任何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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